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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改革汉字暨汉字彻底简化的思索

2018-05-31

提倡素质教育,走科技兴国之路。可是,我们的普通高校生还在学习母语(孩子们出生后已学了二十年啦);报纸、书刊、影视等媒体中的用字错误比比皆是;时髦的无纸(网上)办公族寥寥无几,而地道的无笔公民(能看报,怕写字)数以亿计……

要与世界对话,与新科技接轨。可是,对1998年全球1.28亿网民使用的语言统计排名是:英文60%、西班牙文10%、日文9%、德文9%、其它语言总计8%、意大利文和中文各为2%!

这怎能不让人感到沉痛和震惊?“汉字要改革”这个老生常谈的课题,从未像今天这样严峻而紧迫地摆在中华民族面前!

一、谈简化汉字中的问题

汉字最近一次改革,是新中国成立后简化汉字的颁布和通用。一九五六年一月,国务院公布了“汉字简化方案”,前后公布了四批简化字,共五百七十一个(不计简化偏旁类推的字)。简化汉字受到人民群众普遍欢迎和认可,发挥了极大作用,很难想象,没有当时的简化,十二亿人至今还在繁体字的丛林中彳亍是个什么滋味……

但由于当时历史条件的限制,简化只是一种权宜之计,并不是全局性设计的。当时大家普遍认为汉字的归宿是“拼音化”,就连简化字迟早也要抛弃,从而反映在简化方法上是简单的“拿来主义”。 这些简化字,有的采用了历代的简体字或俗字;有的是解放区和解放后群众新创造的;有的取出原繁体字一部分作为简体字;有的采用笔画简单的异体字或同音字代替;还有的则是利用草书楷化的办法等,总之东拉西扯,无固定程式。简化汉字终成美中不足,有的甚至成为“后患”。今就主要问题妄论于下:

1、增添了许多新笔形和新部件。

汉字的笔画形状(笔形)和组合方式是有固定俗成的。如果为某些字简化而多出许多新笔形和新部件,又会使整个汉字系统复杂化。譬如,“专”字的第三画ㄣ在原汉字中是没有的,且此笔画仅用于专字或含有专的极少几个字,便大不值得了(“专”应当简化得更为理想)。又如“门”字,角落上的一点和缺口似无道理,汉字中绝无丶丨上下组合的(竖上竖下都无点),所以“门”字角上的丶无异于“画蛇添足”。干脆用“冂”作为“门”有哈不好呢?理义上反更妥贴些。

2、造成不严谨,难以正确写字。

此类问题最为普遍,如将“录”字上部写成彐、“卫节爷”等字的相关部分写成卩已是“家常便饭”。下面再细说两字:

“为”字的二三画明显是个“力”字,这就和“力”本身的笔顺相左。难怪“为”字常有人先写丶,后按“力”写丿,再丶,更有人索性先写好“力”,再添上两丶完事。

“长”字一二画的丿一原汉字中无此结合方式,三四画的しㄟ更不合常规,如“瓜”中间有点。し通常是与丿ㄟ两笔画(相对)同时组合,如“衣辰良”。难怪有人写“长”先写一和し,最后写丿和ㄟ。

3、造成歧义和阅读麻烦。

有些简化字后经实践证明多义会出问题,如“像、覆”等字现已重新复原,但混乱现象一时还难以清除。此外有些字由于轮廓相似,容易造成阅读的误会和麻烦,如“衣”和“农”、“与马乌鸟”等。“讠”旁的问题尤其大,几乎每个人都可能在阅读时将“好活”看成“好话”、“清客”看成“请客”……总之讠和氵右边是相同部件的字都很容易看错。

4、很难一揽子解决问题。

认识上的临时性,决定了只好隔三差五地拣挑出一些字来“重蹈旧辙”,时间跨度长,适应速度慢,还会一次次造成书籍的过期作废,不断出现新的矛盾,带来教学、编辑、排印及汉字信息处理的种种困难和浪费。

二、改革汉字的初步设想

对现行汉字要进行动真格的改革,不仅要全面、彻底地简化,而且必须使汉字科学化、现代化,数字化。根据本人多年来对汉字及汉字信息化的研究探索,觉得可以从下面几方面考虑:

1、要定出符合汉字内在结构规律的最简构件。

这种最简构件(以下均称构件)不是笔画,也不是通常所认为的部件或字根,而是介于两者之间,要比单笔画稍有复杂,但远比部件简单,仿佛建筑汉字的最简“预制件”。构件在理解和应用时不再支解,也好比字母A或B不再分出三个笔画(字母也是笔画写成的)。在这个意义上,构件就是汉字的“拼形字母”符。 构件要满足以下基本要求:

A、极其简单,笔画最好不多于3~4画。

B、总数不多,不应超过表音字母数。因为方块形汉字的构件是在两维平面上组合,音符字母是一维线向上的串接(朝鲜文例外),从理论上说汉字可利用空间远远大于表音文字。

C、最好在现有汉字上提取,不重新生成,提取的构件在汉字中出现的频度要差不多。

D、外形要有显著区别,不能像英文中的c和 e、i和l容易混淆。

E、必须科学、严谨、实用。现汉字中的所有部件经过合理取舍,科学演化,即可形成一个或若干构件。

2、构件确定后,只要按制订好的规则将所有现用汉字(包括简化字)向新型汉字转化。转化的过程就是“整形重塑”新“汉字”的过程。

3、根据需要,可以对原汉字中高频使用的偏旁部首作特殊规定,规定为一个或最多两个构件组成(相似现简化汉字中对讠钅纟等的简化)。

4、制订的规则要具体细致,如对左右、上下、杂合等各种结构的字都要作明确规定,以便操作,最好制订出如“加减乘除”般简单的运算“公式”,只要对照“公式”便能自行转化、演变,生成新型“汉字”。

5、制订的规则要有可以量化的标准,不仅是对构件本身,对新的“汉字”的最多笔画数、最多构件数、不同结构字的区分标准、对多余部分的精简舍弃方法等都要作具体规定。

6、对汉字在长期演变时滋生出的许多点缀性的笔画,如末尾的点,框内的横和竖等都可以省略,省去对字符本身或相互区分并无妨碍,但如何省略?省略哪些笔画?也要有合理可行的规定。

7、对所有现汉字大变大革的时候,恰当处理好某些关系,如:与汉字理义的关系;与传统书法的关系;与少数民族文化的关系;大陆与海外的关系等(这个问题本人将另文探讨)。

8、改革后的“汉字”要符合以下要求:

A、一目了然,要一眼就可看出该字是几个构件,像看字母一般。构件之间组合好比搭积木,即使穿插、包容,由于单个构件小、组合构件少,要无伤大雅。  

B、人们对新“汉字”要能很快适应,应当比原先接受简化字来得容易。

C、真正达到素质教育的要求,譬如小学语文教学大纲的课时数,尤其是花在识字、写字上的课时应显著减少。

D、外国人极容易按逻辑程序认识和掌握新“汉字”。

E、要符合汉字信息数字化的要求,最理想的是:基本构件为10个,与基本构件相似可以归口的扩展构件若干,构件可以与阿拉伯数字进行信息交换(不能像手机按钮上的26个字母那样麻烦)。

三、用“几何笔形” 尝试改造汉字

本人曾提出汉字的“几何原理”理论,并将汉字基本笔形按最简几何形归划为“线角框”,计三类十;编篡出版了《形码速查简明字典》;成功开发了《几何数码》(即“大众几何码”)汉字输入软件。在探索和实践的过程中,感悟到“线角框”几何笔形可以进一步发掘利用,对改革汉字和简化汉字作出贡献,且将几何笔形“线角框”简介于下:

1、“线”形,即通称的直笔画(包含直笔交叉),有矢量意义(不同书写方向)。

2、“角”形,是不同线的连接组合,如折笔画亅ㄥフ等(不同直笔画的一笔书写形式),又如亠厂丆亻或一丨的垂直连接(不同直笔画的两笔书写形式)。角形也有方向或方位的意义,可在几何坐标体系(类似汉字“米”)的四个象限中对应位置,如ㄥ在右上第一象限、フ丆亻在左下第三象限等。

3、“框”,是线和角的组合,即直笔画和折笔画笔端相连。框形有面积和包容的意义,如コ凵口等。

三种几何笔形的内在逻辑规律可描述为:直笔为线;线连成角;线角成框。

几何笔形可用数字1—0作为形象代码,即按末尾的书写方向或形状与几何笔形相关联。基本笔形及代码是:竖点丨丶为1(笔形朝下);横一为2(笔形朝右);撇丿为3(笔形朝左下);线叉十为4(直画交叉);左上角亅为5(角形朝左上);右角し为6(角形朝右);左下角フ为7(角形朝左下);对角冫八为8(点提撇捺对向);敞形框コ为9;封闭框口为0。

下面以“改革”二字为例:

“改”字是由敞框コ、右角し、右角和线叉乂构成,代码是9664;

“革”字由横线一、敞框凵、封闭框口和线叉十构成,代码是2904。

本人尝试将这十种几何笔形作为最简构件,在本人原《形码字典》和《几何数码》的编码基础上,按上述改革思路,自立了一些章程办法,对一千个随机汉字做试验,窃以为基本上是可行的。经试验,凡“整形重塑”的新生“汉字”,单字构件最多设为4—5个(合体字可以5个),所有字的笔画总数约比现汉字约少三分之一(省去了多少),其中十五画以下的汉字基本上变形不大,只要对照构件“微调”即可,即使大动“手术”的字,与原字也有外观和内在的联系,即所谓“八九不离十”,绝不像认新字那样需得从头学起。这些“字”的最大特征是符号性,可在“田”字格中方便地排列组合,可以数字化。

这些“字”当然不能算字,故无可向人们宣示,更无法对初习汉字的人,如小学生、外国人做试验。我说这些,只是表白一点:汉字是可以全面改革和彻底简化的!

四、汉字改革是全民族的大事    

我国政府部门对汉字的整理、规范已做了大量工作,如完善了字库、规定了常用字标准、对用字、用词进一步作出规定等。人大常委会还专门为汉字立法,明确了汉字的法定地位,这无疑为汉字的存在和发展奠定了无可动摇的基础。

近年来,海内外许多专家学者为汉字的作用、价值进行了多学科、多层次的研究和论证,硕果累累;辛勤耕耘的园丁们对改革中小学语文教学大胆试验,有的已取得可喜成功;还有的人为复兴鼎革汉字而奔走疾呼,竭尽精诚……一个百家争鸣、日渐民主的学术氛围正在中华大地上形成,这些都是对汉字深化改革的最好准备,是弘扬中华文化的希望所在。多么希望有更多更好更新的探索汉字改革的文章、建议、方案、设想等出台,让更多的人知晓、评议,同时相互比照,取长补短。

汉字是人民群众创造的,也是人民群众所使用的最日常最基本的信息工具,汉字的任何变革理当全民关心、全民参与,所以除政府有关部门或与汉字直接有关(指职业、事业、兴趣爱好等)的人群外,必须让更加广泛的各界各业人士共同关心这一问题,让占民族人口最多数的工农兵介入进来,真正形成学术的多元化、决策的民主化。

以上仅是笔者对此进行的初步思考和探索,偏见错误难免,热切希望专家学者、志士同仁和广大人民群众参与讨论、批评指教。

季林彧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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